“快乐来得快,去得也快,他心里这样想——你总是不记得上一支烟是什么味道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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站在宇宙中心呼唤更多年下

【哈蛋】盼头(一发完)

    注意:哈利便当设定


    他想有个盼头,可他知道这盼头从某一天起就不存在了。

    那时候,半夜之前,他很少能看清眼前的东西。他花大把时间把自己圈在酒馆的橡木吧台上,他喝各种各样的酒,他把它们变成看守他的狱卒。

    罗克西在街上捡到他的时候,他正倚靠在清晨里的酒馆门口,好像不靠着什么就要倒下去似的。他衬衫脏兮兮的,领口敞着,领子一边缩在外套里面,一边耷拉在外面。雾气浸湿了他的鼻子,令他觉得他就像条丧家犬。他揉着鼻子,可以摸到四五天没有刮过的脸上新长的胡茬。

    她是他最信赖的朋友。他知道她怎么会突然出现,就像她知道他前几天不需要朋友,而现在需要一个朋友。

    她好歹把他弄上了楼梯,拖进屋子让他瘫在床上。他倒也很想配合一下,可他的腿是橡皮做的,不听使唤。一路上他不停地道歉,这会儿,他还在道歉,不过一句完整的话还没说完就又睡了过去。他的狗紧跟着凑过来,不声不响看着他。她给他盖上毯子,收走搁置在床头的半杯威士忌,给狗开了盒罐头。


    清醒的时候他就明白过来他的愚蠢了。他刮了脸,洗了澡,觉得又人模人样了。

    他找到罗克西,又开始向她道歉和致谢。两人坐下来喝了一杯很淡的酒,接着他把他对他的感情当作一个幼稚男人的愚蠢和不幸讲给她听。

    他得让她和自己都明白,这是个多可笑的故事。他期待讲完之后,他会故作苦涩的耸耸肩,然后她将和他一起放声大笑,再然后,他就会发现自己不那么思念他了。毕竟,这世上没有什么比一个笑话更能让人释怀的了。

    但是罗克西听了没有笑,只是又慢慢地喝了口淡酒。

    就在平静令他不知所措的时候,她才说:“听着,你不用向我道歉的,好吗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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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在那之前,他是有过盼头的。

    他把他从肮脏的街巷上带到了他的早餐桌上。

    他知道不是什么人都能坐在他的早餐桌上,他为此变得前所未有的优秀,优秀到足以坐在那儿没完没了地端详着他的浅灰色布围裙傻笑。

    他让他坐着别动,伸手抹去他残留在耳朵上的剃须膏。他觉得自己红了脸,他想他肯定感到好笑。不过,那时候,他也已经隐约知道,自己莫名的自信和总是不经意流露的天真正在令他着迷。

    一切触手可及。

   “就像一个奇妙的故事。”他从故事的最初开始回想,大口咬下面包,几乎不能抑住笑声了。

   “在大多数语言中,‘故事’都是‘谎言’和‘假话’的近义词,”[1]他刮了刮他嘴角的面包屑,轻吻了他一下,“这可不是故事,是真真切切的现实。”


   “现实。”

    他开门走进空荡荡的房子。他拧亮所有灯,敞开所有窗户。屋里太闷了。他觉得肚子里空的要命,围上浅灰色布围裙打算给自己弄点吃的。三明治咬了一口难吃到要吐,他趴在水槽干呕了一阵,怅怅地将食物一股脑投进垃圾桶,煮咖啡来喝。

    最后,他关了灯关了窗,咧着嘴气喘吁吁手脚并用爬上楼梯。他发现自己活像一条被十二月的冷雨淋湿的失魂落魄的瘸了腿的狗。要不是没有幽默感的话,他一定会笑出声来。他甚至没有冲去挟裹着血腥气的一身疲惫,就躺上了床。他平躺着,仿佛他能从黑暗深处听见一个声音似的,一个平和而耐心、令他心安的声音。

    但是他没有听见。他知道以后也不会听见。

    他给自己讲了个故事,没有失去主角的故事,好让自己能够睡着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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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开始戒酒。他想有个盼头。

    这不容易,他得重新适应这个没人看守他的世界。不过这也算不得什么,他还曾在更糟糕的世界里生活过。至少在这个世界里,他还有使命。

    他很快恢复了几乎算的上是标志性的笑脸——虽然看上去总是有些疲惫,也瘦了些——投入了这个世界。这样快,也许他从来就不真的是个酒鬼。他立在镜子前整理头发,戴上眼镜和手表。

   “使命?”他歪歪嘴,“听起来就像一个人的名字。”

    他本意是不想把它说的那么神圣,因为它本身不是那样。但是他僵下了手里的动作。

   “是的,像个引路人。”

    一个引路人。一个男人。

    他注意到自己惨白的脸。

    他最后打量自己,看看领带有没有歪,头发是不是顺溜,拿上黑伞小步快跑出了门。


Fin.

注释:[1]摘自《安吉拉·卡特的精怪故事集》引言部分,俄罗斯学者弗拉基米尔·普洛普语。


这就是个文风练习,写的这是个啥我也不知道_(:з」∠)_  题目也是起的非常懒

哦对,还有  中秋快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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